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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移宫(二十七)花鸾

    本都被那老鸨看着走出花街的清河脚步一顿,转身走进了这条街上最大也最为红火的场子——“花鸾”。

人还没进去呢,就有一阵阴阳怪气的风飘来了。

“呦,这不是我们宫主殿下吗,今个儿怎么地想起来咱这儿了?”一位身着碎金红衫,手拿镶金摇扇的男子扭着身段走来。

这腰扭得,光是看着就让人没了半条命。

亲自上阵会不会要了整条命嘛……

清河试过,她知道。

清河任他打量着自己,眼里的笑意星星点点。

那人围着她转了几圈,从头到脚看了个遍,最后甚至伏到她身上嗅了嗅,“好家伙嘞,我们宫主如今修炼得不得了呀,瞧瞧这皮肤,这神韵……也是,有奴家这个徐老半娘给您在这儿卖命挣钱呢,您自个儿在自个儿的金窟里修养的可不是舒坦极了?”

他先是顾影自怜地幽怨了会儿,然后开始嗔怪起来,“好不容易隔了八百个日子记起来看看奴家,身上还带着一股sao狐狸味儿,哈?”

“鸾儿还是一如既往地那么聪敏。”

这人说话阴阳怪气的,清河却一点儿恼怒的架势都没有,甚至还亲昵地牵了他的手,拉着他轻车熟路地往“花鸾”里走。

他本来还想发作,没想到手被人一拉,那股熟悉的,久违的感觉又涌上心头。他鼻间一酸,趁着清河还没发觉赶忙别过头去,还掩饰性地嗔了一声。

清河将一切尽收眼底,虽然嘴上没说什么,心里却是一片愧疚。

他,名花鸾,是当年与清河一同修炼合欢功法的同伴,在建立花移宫的过程中也帮了不少大忙。清河原意是请他做花移的元老,以钱权相报。奈何花鸾世俗心不重,一心乐得清闲,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,不愿意抛头露面,便婉拒了她的请求。

可花移宫建立初期,本就人心不稳,再加上江湖人士的打压,不少宫内弟子选择退出,更有叛逃者出卖了宫内重要的机密资料,一时导致宫内大乱。

在别人都避之不及之时,还是花鸾看不过眼,伸出了援手,帮清河管理一部分的事务,分担她的压力。

清河便把这座以他名字命名的花馆交付于他。这“花鸾”可谓是花移宫重要信息来源之首,其中关系网之复杂,可不是一两房书卷能写得清的。

当时与他说的是,渡过难关后便让他撒手去过他的清闲日子。谁知这一交付便到了今天,“花鸾”再也离不开了他。

最不该束的就是好友的自由,可清河偏偏又离不开他,便只能尽自己所能地去补偿他,至少吃穿用度都是任他所选。

两人到了楼上,翻云覆雨一番后,花鸾趴在清河肩头轻喘。

“这花爹爹体力怎么眼瞧着……”清河打着笑,说的话意味深长。

花鸾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,“瞧什么瞧,这么多日子了才能滋润一回,你说废不废?”

“是是是,我的错~”

花移宫(二十八)散金阁主子是个坐轮椅的

“话说回来,你去散金阁作甚?是又看上了哪个sao狐狸唔……”

“诶,”清河堵住他的嘴,亲了一口,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事后缱绻的气息,“醋罐子可莫要再酸了,不然我在这屋子里可遭不住。”

花鸾撇了撇嘴,把头别到一边去。

“听说,我们的一小半生意都被散金阁抢了去?”清河将他垂落的碎发别在耳后,看似不经意地问道。

不提这事还好,一提花鸾就要炸。

他干脆身体也不虚了,腰也不酸了,一蹦子跳下床去,指指点点地骂了起来。

简称……咳咳,撒泼。

“本来‘花鸾’花街头头的位置站得稳稳地,试问京城风流子弟哪个不知道?谁知越摸一年前突然冒出来了个‘散金阁’?你瞧瞧这叫什么破名字?散金,散金,谁去他那儿散金呢?他就魂飞魄散吧~!”

岔了个话,花鸾骂了几句冷静后又拐了回来。

“那家的老鸨倒也是个厉害绝色,把店里的妓子调教的一水儿了得。不过……能让散金阁在花街混得如此如鱼得水的,还是他们背后的主子。”

“哦?”清河挑眉,提起了些兴趣。

“听说唤作云陌。我瞧见过一次,是个坐轮椅的,那皮肤比我还白,不过全身上下没有气色,倒是个病美人。”花鸾停顿了下,又开始发作道,“……真是晦气!老娘四肢健全呕心沥血干了这么多年,居然还干不过一个病入膏肓的!说出去都丢人!”

“好了好了。”清河把他拉进怀里,哄着他消气,“的确那散金阁有不少可借鉴之处,待会我拿纸笔给你列个条目出来,你看着哪里合适便整改了。至于他们那主子……我改日去会会。”

“……注意安全。”

花鸾说了这么一句后,耳畔半天都没传来回应。他好奇地侧过头,却一下被叼住了唇。

“唔xhsidmb!”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“你怎么还来啊!”

清河眯着笑眼不作答,手上的动作倒是快的很,三下五除二地就把他刚穿上的衣服扒光了。

花鸾象征性地抗争了一两下便放弃了,干脆躺平任她揉捏。

反抗的话……就是做做样子嘛,不然多没面子。至于想让她在身边多留一会儿的话,那也当然是不会说出口的。

再说了,他们两交合,那便相当于她用她的灵力和功法滋润着他,一善容颜,二增功力,这又何乐而不为呢?

这也算,清河对他的补偿了。

花移宫(二十九)苏谬的识海

第二天一大早,容光焕发的花鸾摇着手绢将清河送出了房门。

“慢走~不送~”

咳咳,还真的是“不送”。

他还躺在床上眷恋着他的金窝窝呢,哪里顾得上下地送她。

清河倒是从不在乎这些,摆了摆手就出了门,原路返回了临月客栈。

是了,那儿还有一位公子呢。

刚踏上顶楼的楼梯,她就看到那两条灵带苦哈哈地卷着一个壶放到了面前。

随后,两个小家伙疲软地瘫倒在地上。

清河翻手,两条灵带化作流光回到了她的腕间。

她俯身,摒住气息打开了壶盖。

……

那其中是乳白色的液体,还带着些许黑色丝缕,看着让人想作呕。

清河只是皱了皱眉,接着把壶盖放回到了原处。

“来了。”她唤道。

“在。”不知原本呆在何处的影卫突然出现在她身后,垂首向她行礼。

“把这送到药王老那去。”

药王老是她们花移宫专门研制药物的老人,任务中使用的不少的杀人于无形的药剂就出自他手。

“是。”影卫颔首。

下一秒,那壶和人都消失不见。

苏谬从一潭黑漆的死水中醒来。

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,也不知道自己原本要做甚,只觉得脑袋嗡嗡作痛,一时间只能蜷起身子来缓解这种疼痛。

待这痛感稍微过去了些,他才些许回想起,自己好像在临月客栈遇着了一位厉害角色,不小心入了套,然后不知怎么地,就来到了这个黑漆漆的地方。不过,这地方倒是眼瞧着有些熟悉……

这潭死水原本是清澈的湖泊……

这里的天空原本也是一片蔚蓝……

这,这是他的识海。

这里从那日他被废了筋骨后,便干涸成了这副模样,连他都有些不敢相认。

还没等苏谬感怀到位,突然一阵剧痛传来,他抽搐着跌坐在水里。识海里地面颤动,黑水翻滚,而他自己就像被抽筋扒皮一般,感觉身体内的五脏六腑都要被吸了出去,一时间痛苦极了。

这种力量并没有因为他的不堪忍受而停下,反而愈演愈烈,乐此不疲地重复着。

自废了后,苏谬大有放弃自己的想法,这身体也在吃喝玩乐中消磨了许多。若是说他以前能撑一个钟头,现在能撑一半便是了不得了。

这不,他满头是汗,牙关紧锁地昏了过去。

不知过了多久,他在意识迷蒙中醒来,眼皮微微颤抖间看到了点点亮光,以及帷幔的影子。

这……是临月客栈吗?

待稍微恢复了些力气,带着想一探究竟的想法,他的大脑尝试着去支配自己的四肢,本想着去习以为常地起身,没想到努力了一番,连抬起颈椎都做不到。

疼。

僵。

全身被碾压过的疼。

根本动不了。

挣扎了几个来回,苏谬自知无果,便放弃了想起身的想法,闭上眼睛细细探查起来。

谁知,下一秒,他就猛地睁开了眼睛。

花移宫(三十)你,知道养成吧

识海内不再是一潭黑水,天空也不再被黑雾笼罩。

那里虽不复全盛时期的海浪奔腾,但至少变得清澈透亮,甚至还有一小处泉水冒着。

他体内本断损的经脉修复了不少,堵塞之处更是被一股强势的劲头打通,如今是又通畅又疼痛。

苏谬想笑,眼泪却汇成细流从眼角滑了出来。

一是叹。

二是……

他好像想起来那姑娘是谁了。

他只见过一次她的画像——在江湖通缉榜上,旁边注着花移宫女魔头清河。后来不知为何,那通缉榜又被撤了,换成了别人。

如今见了真人,才越发觉得那画像只照着模样画出了本人的皮,那风情,那媚态,可是连本人的百分之一都没有。

……

恶名远扬的女魔头救了自己……

苏谬笑着泪流的更欢了,五脏六腑颤动地都有些疼。

多么荒唐。

太荒唐了。

自己行走于江湖时,常与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打交道,不说至交,普通的交情还是有的。

自己武功尽失时,从没见哪个名门正派伸出过援手,甚至自己还多次遭人暗算,性命垂危,最后为掩人耳目,不得已以堕落风流的姿态面世。

而如今,却是一位声名狼藉的“女魔头”出手帮自己修复了筋脉……

这可真是个好世道……

苏谬无声地笑。

门口传来声响,是一人带着香风推门而入。

看来说曹cao曹cao到。

“醒了。”清河瞧了他一眼,陈述性地叙述着这个事实。

苏谬哑着嗓子“嗯”了一声,也没管眼边的泪痕,想转过头来看她。没成想,刚动了一下就痛得发出了“嘶”的声音。

“别拧着脖子瞧了,我过来便是。”

清河提着裙子坐到了床边,伸出一双玉手细细地给他把着脉。

“真是难为那两条带儿了。不过如今也颇有成效,毒素清理了大半,剩余的泡泡药浴便能去干净。”说到他体内的毒素,清河突然顿了话,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,好似有点儿……嫌弃,“就这毒身子还好意思谣传什么日日流连青楼呢,你那jingye也不怕把青楼女子毒死。青楼女子本就红颜薄命,要真遇着你这么一个,那真是倒了大霉。”

苏谬本还想着她能说出什么好话,没想到竟是这般直白的言语,一时气滞,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
清河就坐在那儿淡淡地看着他,丝毫没有关心慰问的意思。

可怜的苏谬是咳了半天才止住。

咳完后,他的五脏六腑都跟被移了位般,疼的他好半天才缓过来。

可是再也不敢有大动作了。

“谢……谢谢你……”苏谬虚弱地道谢。

“不用谢我。我会帮你修复经脉,重修武功,最后还你一个风头更盛的苏大侠。”清河这句话说的虽是漫不经心,可字句之间没有一点儿造假成分。

“为……为什么……”苏谬皱起眉,他不相信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。

清河倒是没有立刻回答他。

她左瞧瞧他的面容,右瞧瞧他的体格,甚至还将手伸进被子摸了一番。

苏谬瞪大了眼睛,他僵着身体想躲也躲不了,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能对一位病人做出来的事。

摸完后,清河心满意足地开口了。

“你,知道养成吧?”

花移宫(三十一)“童”养夫

“什,什么?”

若说苏谬刚才是气虚说话断续,那现在就是被吓到结巴了。

养成?

那是什么东西?

他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
现在他就像是案板上的死鱼,想往后瑟缩一下都不成。

“养成,就是现在我养你,将来你回报我。”清河慢条斯理地喝着茶,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。

什么玩意儿?怎么养?怎么回报?不是,这抚养和回报的关系怎么听上去那么像……你要做我父亲?

苏谬小小的脑袋里大大地疑惑。

他本来就有些神志不清,这下可就更想不明白了。

清河看他一脸“傻样”,无奈地叹了口气,真不知道他当年是怎么混成赫赫有名的大侠的。

“简单来说就是童养媳的男版。”她又进一步解释和补充道,“不成亲,只贡献身体。”

“不是,可是我的年龄都……”

“没事儿,我不嫌弃你老。”清河回答地倒是快。

苏谬沉默了。

一时间他竟找不到话来反驳。这听起来,好像真对他无甚坏处?

不是……可是这不对啊……

在他沉思的过程中,清河已经派人换了一拨冷了的茶。

“那你为什么现在不要呢?”他突然开口。

“你现在,太虚。”

“太虚”这两个字给了苏谬当头一棒,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,不让自己太激动,以免待会情绪激烈又全身疼痛。

“想必你知道我修炼的是合欢功法,与你交合时必然会吸取你一些灵力。”“一些”两字被清河说的轻描淡写,甚至她眉眼间的飘渺神态,都给人一种这不是什么大事的错觉,但只有那些被她吸干成一具枯尸,或者卧床不起的男人们,才知道这“一些”到底是多少。

“所以说以你现在的身体,是受不住的。把自己养肥些罢,若是鼎盛时期的苏大侠……倒是,还凑合。”

苏谬很想喷出一口老血。

无奈,他喷不出来。

清河也是无奈极了。她现在的任务进度还是0/4。偏偏这身体原主神魂犹存,且对男人的要求极高,花移宫外的男人哪有几个入的她眼的。这不,在多次协商下,她们才选出这么一个。

所以说,苏谬他不答应,也得答应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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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主OS:我哪里有这么可怕?

咳咳,澄清一下。花移宫内部人士交合时,双修合欢功法是互惠互利的,或者在一方有强烈意愿的前提下,(就像宫主对花鸾那样),也可以直接进行功法的传送。花移宫和外部人士交合,大多是吸取对方的灵力精力,不过也不都是猛吸成干尸,主要看这个人的功力和掌控度。如果是初阶弟子,掌握不好很容易把人吸干,但是对宫主来说,她吸1%,10%或者50%都是可以掌控的。得罪她的那些人,当然会被吸干啦。

就酱!

花移宫(三十二)大家都不太对劲

苏谬康复的速度之快,连他自己都不愿意相信。

毕竟,动弹不得的时候,他还能躺在床上做一个无忧无虑的病人。

一旦痊愈了,能下床了……

他还真不知道一个“童养夫”该怎么当。

“苏公子,该泡药浴了。”店小二端着一浴桶浓黑的水进了门。

得,这药浴泡的比一日三餐还勤快。

苏谬在心里无声地吐槽着,任由小二把他抱起直接放进浴桶。

是了,在苏谬动不了的那些日子,以及未来可预见的一段日子,都是店小二把他抱进浴盆再抱出来的。

并且清河还不让店小二见他裸体,说是什么要维护苏谬声誉,苏谬……不太认可。他觉得,她……就是为了一己私欲吧。

哎,那又有什么办法呢。

在人家的地盘上,还不是人家说什么便是什么。

眼瞧着店小二连带被子把自己抱起,又带着被子把自己扔到浴桶里。

他紧闭住眼,那声“噗通”和预期中一样地到来。

深水炸弹苏谬又投入工作了。

天色渐晚,最后一批谏言的尚书们走出了皇上的书房。

段林御头痛地揉了揉太阳xue,只觉得脑中绷紧的那根弦从未消停。

李公公见了,极有眼色地上前帮皇上放松着xue位。

过了一会儿,段林御总算才舒坦了些。

不过……最近这些日子,宫里有些清净得奇怪……

他皱起了眉,物极必反必有妖,便向李公公问道,“近些日子怎么这么安静?”

李公公是个脑子转的快的,知道皇上问的是什么,“听闻婉贵人这些日子都在自己宫里,未曾出来过。”

“哦?为何?”

“这……奴才也不知道。”

“也罢,晚膳去婉贵人宫。”

段林御倒也不是关心那边的动静,只是好奇那清河又使了什么手段,让如此跳腾的丫头都能安分下来。

“是。”

“主子!主子!皇上说今晚来咱们宫里用膳!”

玉儿几乎是一蹦三跳地进了内殿,一点儿也不像她平日里稳重的样子,足以见得她是有多开心了。

是啊,皇上已经许久未来过婉贵人宫里用膳了。这次还是主动要来,她能不替她主子高兴吗?

“你说谁?”婉贵人正在捣鼓着手里的东西,头也没回地问了一句。

“皇上啊!皇上!”玉儿怕她没听清,特意又重复了两遍,然后开始期待婉贵人即将露出的一脸惊喜的表情。

“皇上?”没成想婉贵人只是皱着眉头重复了一遍,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,甚至还说了这么一句话,“哦,来就来吧。”

玉儿愣了。自家主子是怎么了?

眼瞧着自家主子专心致志地捣鼓着手里的香料,似乎对皇上要来这件事情没有任何欣喜的情绪,甚至都没打算去换身衣服或者重新梳妆……

这……

婉贵人自从见完那位jiejie,回宫以后,整个人就变得怪怪的。

先是问她母亲要了香料的配方——其母是研配香料的好手,家里人身上的香几乎都是她一手调配的,婉贵人身上的自然也是。

然后婉贵人便没日没夜地调配起来。

有时候还自顾自地傻笑。

似是对这件事以外的事情再不起兴趣了。

花移宫(三十三)那位jiejie什么时候再来呀?

在婉贵人神魂颠倒的这些日子里,她倒是想明白了许多事。

第一,原来自己心真的能在面对一个人的时候跳的那么快,那就说明心动和真爱是真实存在的,并且,这个人也是真实存在的。

第二,她对皇上原来没有喜爱之情,因为她从未面对他心跳加速过,而以前天天想讨他欢心也只是父母之命而已。

第三,她对那个jiejie……

嗯……

……

好像不一般。

现在只要一回想当时的场景,婉贵人就忍不住脸红,呼吸变快,心跳加速。

然后,还有种想抱着被子打滚的冲动。

那温热的,扑洒在自己脖颈的气息……那种痒痒的感觉……

婉贵人一把捂住了自己通红的脸。

不行……好羞啊……

虽然她也知道两个女人间一般是不会这样的,且异性相恋才是世俗之道,但……如果喜欢的话……也不是不可以吧……

这位千金从小便是被宠大的,精灵古怪的性格都让长辈疼爱的不得了,就别说管教和教训了。因此,造就了现在极为开放的思想。

不管怎样,婉贵人是把清河向她要香的事儿记着了,当天就着急问母亲要了配方,当晚就着手调制起来。

她从未调过香,经过第一次尝试后……

那味道,有些一言难尽。

虽然玉儿还捂着鼻子佯装笑脸说“好”,可婉贵人看她一脸勉强的模样,再加上自己也着实闻不下去,当时就抿着小嘴,直接哭了出来。

玉儿千哄百哄的,都不见一点儿效果。

没成想婉贵人哭了半响,抽了抽鼻子,拿帕子擦了擦眼泪,不哭了,又拿起香捣鼓去了。

她虽容易哭,可也容易较真,不达目的不罢休,谁若说她做不成,那她偏要做成给她看。

就这样,这些个日日夜夜,她就在自己房里捣弄着,甚至还托人将成品带给她母亲,麻烦母亲给些建议。

终于,功夫不负有心人,最近几日调的香终是有那么点意思了。

这可把婉贵人乐坏了,又哭又笑的,高兴的不得了。

如今,玉儿说皇上要来,婉贵人不见常日的欣喜,倒是有些被打扰的烦扰。

“皇上驾到。”只听李公公拖着嗓子一声喊。

“臣妾恭迎皇上。”无论婉贵人心里怎么想,大家闺秀骨子里的教养还是不会丢的。

“起身吧,一起用膳。”段林御一挥手,直接走进了婉贵人的寝殿内,虽再没说什么,可余光却是一直在她身上打探着。

这倒是……瞧着与往日相比没什么不同?

那是……

段林御按下心里的疑问,沉默入座用膳。

用膳的前半过程中,婉贵人没有主动说过一句话,面对段林御偶尔蹦出来的一两句,她也是“嗯”“皇上说的是”这么回答着。相比于以前她叽叽喳喳个不停的模样,段林御一时间还真有点儿不适应了。

到底是为什么呢……

后半段时间他也再未作声了。

两人就这样冷冷清清地一起呆到了他离去之际,婉贵人起身将他送到门口,突然跟想到什么似的,眼神一亮,准备开口说些什么,却只是张了张口,没说出来。

“怎么了?”段林御眼尖,瞧见了。

“臣妾有个不妥的问题……还请皇上……”

“你问吧,没什么不妥的。”因为段林御实在好奇极了。

话音未落,那双小鹿般的眼睛神采奕奕地瞧着他,脸蛋还红红的,看上去有点少女怀春的模样,跟刚才和他相处时判若两人,“那jiejie,什么时候再来呀?”

……

“到时候记得谢谢我。”

“你多吃点儿绿菜。”

……

段林御突然感觉脑子里“哄”地一声。

“明天就来。朕得好好谢谢她。”这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